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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 者丨崔文静 实习生 张长荣
编 辑丨巫燕玲
图 源丨21世纪经济报道 梁远浩 摄
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从包括券商高管在内的多位券商人士处了解到，央国企券商限薪300万元已经开启，其它员工薪酬按照职级梯度设置。
此轮监管引导券业降薪之前，券商高管薪酬不少在500万元乃至千万元以上。
实际上，从券商2024年报所披露的高管薪酬来看，大多数券商薪酬已经降至300万元以内。
记者根据券商年报与Wind数据梳理发现，在截至4月27日披露年报的内资券商中，董事长或总经理薪酬超过300万元的仅剩东方财富、华鑫股份、第一创业3家。
其中，薪酬最高的东方财富并非严格意义上的传统证券公司，而是以金融信息服务商起步的互联网券商，其是否在券业限薪范围内有待讨论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从券商2024年掌门人薪酬来看，头部券商薪酬均不足250万元。以董事长薪酬为例，“券业一哥”证券董事长张佑君薪酬降至230.33万元，昔日的高薪者中金公司，其董事长陈亮薪酬为143.80万元。
另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是，薪酬颇为市场化、此前被视为或受限薪影响较小的涌金系券商国金证券，高管薪酬下滑同样严重。董事长冉云是其高管中薪酬最高者，2024年薪仅为218.38万元。
此外，在多数券商高管薪酬下调的2022年，华林证券曾开出721.32万元的高薪聘请深谙技术管理之道的赵卫星担任总经理，赵卫星已于2023年辞任。2024年，其为现任总经理开出的年薪是122.74万元。
“在券商高管薪酬普遍调降至300万元以内的情况下，后续大概率不会再有券商开出大几百万薪酬聘请高管。如今，高管已经带头降薪。下一步，在下级薪酬原则上不得超过上级的标准下，券商其他人员薪酬大概率也将进一步下调。”某券商管理层表示。
高管薪酬普降至300万元以内
券商降薪，已三年有余。
从2022年起，券商薪酬三年连降。到2024年，此前传言中的高管限薪300万元基本落地。
记者从知情人士处了解到，高管薪酬不得超过300万元，并非虚传，接下来将会被进一步执行。
从券商2024年报来看，无论是董事长还是总经理，年薪超过300万元的券商已较少见。在截至4月27日披露2024年报的券商中，仅有东方财富、华鑫股份、第一创业3家，掌门人薪酬超过300万元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多数券商掌门人薪酬不仅低于限薪要求的300万元，有些还不足250万元。
即使是年薪超过200万元的董事长或总经理，在截至4月27日披露2024年报的券商中，除了前述3家外，也仅有方正证券、招商证券、广发证券、中信证券、国信证券、国金证券、湘财股份、太平洋证券等不足十家。
身为“券业一哥”，营业收入、净利润常年遥遥领先的中信证券，一度是券业高薪酬的代表。2024年其高管薪酬已经明显下降。
以董事长张佑君为例，2022年时，其薪酬以561.36万元位列券商董事长薪酬之首。2023年时，其年薪下降至504.72万元炒股最好用的手机软件，仍然是券商董事长薪酬中的最高者。然而，2024年，张佑君薪酬已经不足300万元，锐减至230.33万元。东方财富董事长其实、招商证券董事长霍达、广发证券董事长林传辉，薪酬均较其更高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在证券公司内部，董事长、总经理未必是薪酬最高者，如果以薪酬最高者计算，券商高管薪酬下降则更明显。
2020年，中信证券四位高管薪酬超过1000万元，最高者达1096.46万元，6位高管薪酬在800万元—1000万元之间。而在2024年，薪酬最高者已经是董事长张佑君，仅为230.33万元，其他高管薪酬均在200万元以下。
一度是高薪代表的亦如此。
2020年时，其有7位高管薪酬突破千万元，最高者为1930.70万元。然而，2024年，中金公司中只有合规总监一人薪酬突破200万元，为237.10万元，其余高管薪酬均不足170万元，董事长陈亮年薪只有143.80万元。
总部同位于北京、高管薪酬此前不及中信证券、中金公司的中信建投，其2024年高管薪酬则更低，已经无人超过200万元。而且，除了已经退休的原董事长王常青年薪183.74万元以外，其余高管薪酬均不足140万元。
市场化券商高管降薪进行时
券商限薪300万元，央国企券商已经开始落实，市场化券商跟进了吗？
年报数据显示，市场化券商广发证券和国金证券等，也已经走上高管降薪之路。
作为头部券商、2024年营业收入位列券业第五的广发证券，2024年，其董事长林传辉年薪已经降至232.10万元，总经理秦力薪酬更是降至208.95万元。
从高管薪酬来看，广发证券较为平均，其有10位高管2024年薪在190万元至240万元之间。
国金证券待遇以市场化著称。“考核、薪酬均颇为市场化，既以高薪招揽人才，给有能力的人开出高回报；又不养闲人，对于业绩贡献有限的人员逐步清退。”有国金证券从业者如此评价其薪酬与考核体系。
不过，即便如此，国金证券高管薪酬也在下降。
冉云自2009年起担任国金证券董事长。2020年时，其薪酬达到793.64万元，2021年—2023年间逐步下降，但整体仍然不低，分别为657.50万元、558万元、486.39万元。然而，2024年，冉云薪酬降至218.38万元，不足2023年的半数。
总经理姜文国薪酬则更低，其自2021年5月起出任国金证券总经理，当年年薪为683.65万元，2022年、2023年逐步缩水至530.80万元和476.98万元，2024年仅剩197.61万元，已经不足200万元。
“相较于央国企券商，股权分散的广发证券、市场化的民企券商国金证券，薪酬体系相对更为灵活。业内以为两家券商薪酬下降可能相对有限。但从2024年薪酬来看，其高管薪酬也已降至限薪标准以下。”某券商资深人士告诉记者。
不过，该人士同时认为，券商高管薪酬往往与券商业绩高度挂钩，市场化券商更是如此。后续券商业绩显著提升后，包括券商高管在内的券商人士薪酬可能也会存在一定提升空间。
东方财富董事长薪酬“坚挺”
与广发证券、国金证券不同的是，东方财富薪酬颇为坚挺。
2021年以来，东方财富董事长其实薪酬虽有起伏，但整体变化不大，2024年为501.98万元，2021年为500万元。
500万元的薪酬，放在2021年，只能排在行业第四。彼时，国金证券董事长冉云（657.50万元）、兴业证券董事长杨华辉（626.00万元）、中信证券董事长张佑君（585.39万元）薪酬均在其实之上。与此同时，中信建投、招商证券、国信证券、华创云信、申万宏源、东方证券、华西证券7家券商董事长薪酬也超过300万元。2021年，董事长薪酬在300万元以上的达到11家。
然而，2024年，在截至4月27日披露年报的券商中，东方财富董事长其实的收入却“遥遥领先”。除了东方财富，其他券商董事长薪酬均不足250万元。即使是董事长薪酬位列第二高的招商证券，也仅有247.28万元。
东方财富高管薪酬变化不大，一方面，源于其民企特色。与多数券商是央国企控股不同，东方财富证券的实控人是董事长其实，持股比例19.40%，其余股东持股比例均不足5%。另一方面，东方财富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证券公司，而是以金融信息服务商起家，2015年收购西藏同信证券以后，才进军券商队列，属于互联网券商。
二者因素叠加，使得东方财富证券所受券业降薪影响相对有限。
高薪聘请高管或不再
在限薪背景下，券商超高薪聘请高管的现象或再难现。
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华林证券。
在证券公司初启降薪的2022年，华林证券曾逆势开出721.32万元的高薪聘请赵卫星担任总经理，彼时赵卫星薪酬之高位居券商总经理薪酬榜首位，且高出第二名的国金证券总经理530.80万元。而自有公开数据可查以来，华林证券此前为总经理开出的年薪均在200万元以内。换句话说，华林证券彼时为赵卫星开出了过去总经理约四倍的高薪。
记者了解到，当年，华林证券高薪聘请赵卫星，一方面是赵卫星兼具金融与信息技术的双背景，同时具备从零开拓式的团队管理能力。另一方面是华林证券2021年起对数字化转型的高度重视。
然而，2023年10月，赵卫星辞任。接替赵卫星担任华林证券总经理的朱松，也于2024年5月离职。华林证券如今的总经理是秦湘，其2024年年薪为122.74万元。
“接下来，券商薪酬大概率还会进一步调整。当券商高管薪酬普遍降至300万元以内，后续估计不会再有券商开出大几百万元的高薪聘请管理人才。券商年薪大几百万乃至上千万元的时代已成过去时。”多位券商人士表达类似观点。
下级薪酬原则上不得超越上级
尽管券商高管薪酬多数已经降至300万元以内，但券商薪酬还将继续调整。
根据券商高管透露，按照最新规定，不仅券商高管薪酬不得超过300万元，而且下级薪酬原则上不得超过上级。
“过去，以投行业务为例，对于资源丰富的资深保代，遇到‘大年’，年收入大几百万元乃至破千万元的并不鲜见。日后，此类高收入光景恐难以再现。”某券商资深保代告诉记者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下级薪酬不得超过上级，有一个限定词——原则上，这也给一些券商人带去希望。
“此前也有消息称，专业技术人员可以突破薪酬限制。但无论是专业技术人员如何确定，还是‘原则’如何定义，目前均未定型，预计二者达标的难度都会很大。但其存在本身，即会给券商从业者，尤其是券商业务骨干和技术骨干带去一丝希望。”上述资深保代直言。
另一个值得关注之处是，券商限薪与降薪之下，接下来调整的重点是年薪数百万元及以上的高薪者。对于薪酬相对不高的基层打工人，影响有限，基层打工人收入变化更多与券商业绩相挂钩。
实际上，对比券商年报所披露的薪酬数据可以发现，尽管2024年券商高管薪酬普遍大幅缩水，但人均薪酬却不降反增。根据Wind数据，在截至4月27日披露2024年报的券商中，人均薪酬为53.95万元，而2023年券业人均薪酬则为52.84万元。
其中，中信证券2024年人均薪酬最高，为77.98万元（按照人均应付薪酬计算，下同）；国泰海通次之为70.97万元；广发证券（65.10万元）、中金公司（64.26万元）、华泰证券（63.96万元）人均薪酬也在60万元以上。
“相较于2023年，券商2024年整体业绩有所提升。这也是在券商高管薪酬下降，理论上会拖累券商人均薪酬滑坡的情况下，部分券商人均薪酬反而不降反增的重要原因。”受访券商人士分析道，“后续，如果券商业绩持续改善，目前年薪相对不高的券商从业者，其收入仍然存在提升空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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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编辑 黎雨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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